高老师又给全班同学写了歌曲。她在课堂上很动情地说：“同学们，今天是我来到咱们五年级的第二周，同学们支持我，配合我，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力量。有的同学焕发了学习的热情，作业做得干净整洁。像刘二秀同学的数学就是，让我很高兴！有的同学不怕困难，努力向前，勇敢肩起生活的重担，像范大强同学就是，每当我看见他把草篮子放在校外，扯着妹妹走进学校的时候，我就想喊一声：‘范大强，你真棒！’还有的同学改正了缺点，承担了责任，对老师表现出莫大的信任。同学们，我再一次向你们的支持、鼓励和配合表示感谢！”

同学们鼓起掌来。自从高老师来后，大家学会了鼓掌，一高兴就掌声雷动。

“我怎么感谢大家呢？一、我要好好地教你们知识；二、我还要把我的感情，我的爱，我的美好的希望献给你们！”

同学们又鼓掌。

“范大强同学回校的时候我写了一首歌曲，表达了我的心情和期待。昨天晚上我睡不着，这首《我和你》，我写出了第二段歌词。现在，我把它献给同学们，希望大家能喜欢！”高老师说过，弯腰拿起一块小黑板挂在大黑板上。第二段的歌词她用了红色：

我和你，同一班，

友爱万万千。

欢乐同声笑，

荣辱共承担。

同游戏，同玩耍，

我们是一班。

同学们看了，禁不住齐声高歌。高老师拉响手风琴伴奏。第一段唱完，手风琴一个间奏，当第二段唱完的时候，许多同学汪起了泪水。

第八章

胖胖骨，胖胖肉

胖胖太阳晒不瘦

都说它的本事大

当年曾把太阳救

——乡间歌谣

1

星期天回城，高老师借来了半车乐器：一架古筝，一架古琴，两把小提琴，还有小号、长笛、萨克斯管……

贾成钢帮忙搬着，惊喜万分：“啊！你真了不起高虹，能找来这么多乐器！”

“都是旧的，我整理了一下，还能用！”高虹倒了一杯水。

“我能帮点儿啥忙？”

“你擦乐器吧，我来给它们调音。”

这些乐器真是旧了，虽然已经擦过，但看上去还是嫌脏。高虹拉开小包，从里边拿出两片湿巾，扯开，递给贾成钢。

贾成钢再擦：“高虹，在这儿感觉咋样？”

“挺好的，像度假。出门就是花园！”

“不寂寞？”

“有一点儿！”高虹很坦率，“我喜欢孩子。我发现，我才来了俩星期，他们也都喜欢我了。你喜欢着，又被人喜欢着，真的感觉挺好！”

“男朋友感觉好吗？”贾成钢说。

“男朋友？谈不上感觉，因为还没呢！”高虹笑了，“你不会嘲笑我吧？”

“没男朋友有什么值得嘲笑？没女朋友的还没人嘲笑呢！”贾成钢擦净了一个，问，“看，行吗？”

高虹未置可否，又掏出一块湿巾，细细地擦着琴柱周围。贾成钢看见，忙又要过来重擦：“你真认为在咱这学校会组成一个乐队？”

“这很简单！孩子们个个像精灵，只要你肯教，他们就能掌握。一个乐队，小意思！”高虹很自信。

“你看我呢？能学啥？”

“你？学啥都行。”

“真的？”

“真的！”

“那我学萨克斯吧！我感觉这个乐器有点儿男人的感觉，既高亢又苍凉。看上去很金属，其实很柔软。”

“你的音乐感觉很好嘛！这些往里边说，属于音质；往外边讲，属于音色。声音也有颜色，虽然你说不太清，但能感觉出来。像它吹奏的《回家》，就既有回家的期盼，也有对家的赞美和感伤。所以很动人。”

贾成钢说：“高虹，啥时候你给我们全体老师搞一个讲座咋样？讲一讲音乐的美妙，在大学里，经常会有个讲座啥的，让人总感觉时时都会进步。”

高虹说：“别逗了贾老师，我讲不了……”

贾成钢不愿意了：“贾成钢！贾成钢！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我要罚你请客的。”

高虹笑了：“好吧贾成钢，这支萨克斯管你拿走，里边有演奏的基本要求，你先看看。”

贾成钢犹豫着：“只是、只是我现在……”

“嗯？你有事吧？”高虹发现了贾成钢的支吾。

“嘿嘿嘿嘿，”贾成钢笑了，说，“县邮政局通知周三面试。我想在周一、周二，加两次课，把周三、周四的赶过来，想跟你商量。”

“啊！可以呀，没问题！”

“所以，我今天先不拿，等从县里回来了，我专门请你教我！”

高虹看着他，问：“你该不会一去不返吧？”

“说实话，”贾成钢真诚地咂一下嘴，“我真的在这里待不住。只是……”

刘芳菲走了进来，看见一屋子的乐器，禁不住大叫一声：“哎哟高虹，你真成精了！这么多的东西你咋拉过来的？啊，贾成钢帮的忙？”

贾成钢苦笑一下：“别逗了刘大公主，我哪有这本事！高老师雇的车！”

“贾老师要面试了，想调课。”高虹对刘芳菲说过，扭脸对贾成钢：“如果你要准备，不加课也行。我配合你！别的忙帮不了，给你腾点儿时间还是可以的。”

“谢谢你了高虹！谢谢！”贾成钢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鞠了一个躬。

2

两天迟到两次，大强既坚定又窘迫。好在就迟到一会儿，并没有耽误上课，贾成钢老师也没有追究。第三次迟到的时候贾老师去县里面试了，是高老师替上的语文课。高老师刚在黑板上写了“作文讲评”，范大强气喘吁吁跑进教室：“报告！”

高老师扭脸看见，轻唤一声：“进来吧！”大强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轻轻坐下，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气喘。

高老师说：“同学们的作文我都看了，写得很好！说真的，我都写不出来！”

同学里有轻轻的笑声。

“现在我读几篇作文。读着谁的，谁可以站起来跟老师讨论，说自己的想法。好不好？” 高老师拿起一本，轻声读着：

我的理想是开汽车。我开一辆发死它，在全世界各地拉客挣钱。我的发死它有八个轮子，四个在上边，四个在下边。下边的四个跑累了，一翻身，让上边的四个接着跑。别的人见了我刘健飞，真是马大爷见冯大爷，不是差一点儿，而是差两点儿了……

开始的时候，听着老师读，大家还交头接耳。到了最后，都知道是刘健飞的了，才一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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