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弗兰克的意见，后发制人，看他拿了SK的钱到底到北京来干什么，要见什么人，打通什么关节，然后我们可以在北京帮他疏通关系，在北京送给他。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向于志德解释？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这样，”欧阳贵说，“钱必须由张亚平支付，我们可以说您有不同意见，想当面在北京见到于总之后，再和张亚平签订协议，让张亚平付款。”

“那就跟张亚平打声招呼，让他初十以后也来北京，带上准备好的钱。再跟于志德打一声招呼，就说我初十之后在北京请他吃饭，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请客。还有，他在北京有任何困难，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忙，请他尽管放心。”

欧阳贵与陆帆点头称是。何乘风挂上电话，欧阳贵与陆帆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露出既沉重又轻松的微笑。欧阳贵说：“张亚平那边我去说，于志德那边……”

“我来吧，”陆帆说，“我跟他解释。”说完他慢慢地回到房间，又静静地坐了几分钟，拨了于志德的电话。

春节后，乔莉回到北京上班已经几天了，一点事情都没有。陆帆说是在石家庄有事情，欧阳贵也不在公司，她就天天坐在办公桌前上网。

忽然，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居然是陆帆，乔莉一下子有劲了：“老板，有什么安排？”

“你立即回家准备一下，然后回公司，跟何总的车一起来石家庄。不要告诉任何人，下午1点你们从公司门口出发。”

大约傍晚的时候，乔莉与何乘风就到了石家庄世纪大饭店。

欧阳贵与陆帆都在门口迎接何乘风，何乘风下来与二人握了握手，乔莉也从车上跑下来，她看见欧阳贵与陆帆满面笑容，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也不好多问。她拿着自己的行李，从陆帆手中取过自己房间的钥匙，这时陆帆说：“你回房间收拾一下，晚上去晶通吃饭。”

“去晶通？”乔莉笑了，“谁请客？”

“王总请客，”欧阳贵说，“他一个劲地说你好，你要好好表现。”

6点半，乔莉与何乘风、欧阳贵、陆帆四个人到了晶通宾馆的门前，王贵林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何总、欧总、陆总，哈哈，小乔莉，欢迎你们！”他一面带着大家往里走，一面说：“今天还有几位客人，都是你们的老朋友，一块儿热闹热闹。”

何乘风也哈哈笑道：“我最喜欢人多了，是什么老朋友，王总透露一下？”

“见了就知道了。”王贵林带着他们走到一个大包间门前，亲自打开了门，乔莉走在最后，一进门便愣住了，SK的大中华区总裁汪洋正在与何乘风、欧阳贵握手，陆帆与付国涛、薄小宁也在打招呼。乔莉愣愣地走了进去，见薄小宁在打量自己，忙微笑了一下。一时众人寒暄完毕，分宾主落座，乔莉坐在最下首，旁边是晶通的一位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秘书，姓邱。

这时，包间服务小姐已经给每个人都倒好了酒，王贵林与欧阳贵面前是满满的白酒，汪洋、何乘风等人面前全部是红酒。王贵林看了看大家，举起酒杯说：“今天是一个团圆的好日子，我这第一杯酒，要祝所有的朋友鼠年万事如意！合家幸福！”说罢，他满干了一杯，欧阳贵陪了一杯，其余人都喝了一口红酒。包间小姐赶紧上来斟酒，王贵林又说：“我这第二杯酒，要代于志德同志向各位朋友道歉，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晶通的改制与发展，而且这段时间也付出了很多努力，不管是SK的市场活动，还是赛思中国的行业峰会，都让我们学到了很多知识。但是，于志德同志却做出了上对不起国、下对不起家的事情：携款潜逃！目无法纪！给党和国家、给晶通的干部工人，给各位朋友造成了损失！这都是我这个当领导的没有做好。”王贵林说到惨痛处，满是悲楚之情，“我自罚三杯，向各位朋友谢罪！”

乔莉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于志德携款潜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逃到哪儿去了？为什么陆总没有告诉自己？她看着何乘风、汪洋、付国涛、欧阳贵、陆帆等人，整整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吃惊或不解的神色，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王贵林满满地干了三杯酒，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王贵林斟上了第五杯酒：“这杯酒，我要敬汪总和何总，你们都是中国最大外企的大中华区总裁，为了一个小小的晶通，你们能拨冗前来，我王贵林是万分感激，我自己干了这杯，以向你们表示感谢与尊敬！”

说罢，他又干了一杯。汪洋与何乘风连忙举杯，各自喝了一口。王贵林放下酒杯：“大家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