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终的白日梦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命运，一部电影也同样如此。路学长的电影《长大成人》，大概1994年我就得到拍摄的消息，由于故事的年代背景与姜文《阳光灿烂的日子》有几分相似，且都是讲少年成长，两者拍摄时间也很近，因此有可比性。

但《阳光》蜚声海内外，早已成为反映“文革”甚至整个中国电影的经典，又有几个人会知道《长大成人》？一度我甚至以为它早已胎死腹中，谁曾想它却成为北影厂1997年的正式作品，同年《长大成人》在国内悄无声息地上映，我见到它已经到2010年。

当然，关于电影的艺术水准还是可以说几句话，平心而论，《长大成人》不如《阳光灿烂的日子》，姜文的电影有王朔名作《动物凶猛》作底子，文学性上是后者不能比拟的，且《阳光灿烂》剧情以长大为结束，后者却将故事拉长，绵延十数年，前面讲“文革”，后面讲改革，准确地说，是80年代地下乐队的故事。正常的话，这应当是两部电影的容量。

《长大成人》的原名与苏联名著有一定关系，尤其里面朱赫来形象，路学长在自己的电影中也找到了对应，并视其为成长的偶像……如果《长大成人》顺利公映，它与观众见面的时间应当在《头发乱了》、《北京的乐与路》之前，也就是说它大概能成为头一部真实反映当年北京地下摇滚乐队生活的电影，并被一些影迷、乐迷津津乐道，可惜——从结果看，《长大成人》理念及丰满程度都不及它的“追随者”。

也许创作的时间跨度过长，主人公的矛盾性格也与周围不尽合拍，看完后你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叫周青的人不仅不吸毒，其实也不喜欢摇滚，还不喜欢和女人睡觉——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路导理解的理想主义？后半部的确乏善可陈，可以匆匆带过去。

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这是一部可看的电影，尤其对有“文革”阅历、受过理想主义熏陶，受苏联文学影响巨大，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情结的人，大概可以在这部作品中得到某种类似重验的体会。

不过，这真是一部充满悲情的电影，无论戏里戏外。我们都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的，可能这个缘故，电影中女主角的扮演者朱洁在影片拍摄的过程中，假戏真做，因吸毒过量而死，年仅2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