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虚实之间
无病到天年
享 受
《相依相生》
古语新感
诗三首
一地清凉
定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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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之间

有一个男孩儿,我对他印象十分深刻。他叫亚当·沙夫曼(Adam Scharfman),是东亚语言文学系中文专业的学生,犹太人,非常热爱中国文化,潜心学习中文。他常来听我的课,在我组织的活动中表现积极,对我也十分热情友好。他曾经请我去纽约长岛的家中做客,开车途经一所小房子,指着那里告诉我:“看,菲茨杰拉德的家!你喜欢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大概就是在那里完成的。”

他想给自己起一个中文名字,姓沙,我告诉他这个字在中文里不太好听,应该姓邵。我给他起的中文名叫邵逸青。

我们常在一起练习书法。他告诉我,上大一时,他有一个来自上海的室友擅长书法,每天在宿舍里挥毫泼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他能将《前赤壁赋》《归去来辞》倒背如流。最令人叫绝的是,他有一个练习普通话的独家秘籍——他会拉大提琴,在琴弦上调出最接近汉语四声的音调,来校正自己的发音。

就在我们认识之前不久,他的弟弟因病去世了。他和弟弟曾经在一起学习中文,希望有一天能用中文交流属于两兄弟的秘密而不被父母听到。因为弟弟的名字发音和“松”相近,他给弟弟起了一个中文名叫邵逸松。“‘松’代表君子,也象征着坚持。”

耶鲁和中国大学之间有一些学术交流项目,他很想通过这些机会到中国来,但是因为舍不得弟弟,一直未能成行。他说,弟弟离开的时候,眼神好像告诉他:“哥哥,放心地去中国吧,我会和你在一起。”他后来去了北京,登上长城,看到长城边上一棵棵松树在风中微微摇摆,他想,那一定是弟弟在对他笑吧。我被两兄弟的故事深深地感动了。生命的轮回和期许,没有国界之分。

胡主席访美,最特别的一天

2006年4月21日,在我的耶鲁记忆中是极不平凡的一天。胡锦涛主席来到耶鲁进行了公开演讲。这是中国最高领导人第一次访问耶鲁,也是胡主席与美国公共社会最直接的一次接触,我有幸在现场见证了那历史性的一幕。我向莱文校长郑重推荐了邵逸青,作为四名耶鲁学生代表之一,与胡主席握手,并接受中国赠与耶鲁的1300本书籍。

之前那几天,邵逸青总来找我,和我一起吃饭、聊天。我陪他演练和胡主席见面、握手的情景,教他“胡主席,您好”的标准发音。他反复问我:“我要跟胡主席说什么,他才能记住我呢?”我告诉他:“说实话是最好的。”

“成钢,我昨天梦见过世的奶奶了。她跟我一起看中文书,还说,我们的祖先来自中国四川。”

“那你就跟胡主席这样说吧,我觉得这样说很好。”我高兴地鼓励他。

“嗯……”他想了想问我,“胡主席是哪里人?”

“安徽人。”

“那,我要不要说梦见奶奶告诉我,我们的祖先是安徽人?”

我笑了,摇头对他说:“不,就说四川人,这很真实。”

4月19日晚,胡主席抵达华盛顿,第二天一早将在白宫南草坪出席盛大的欢迎仪式。当时,我通过朋友拿到了几张最好的票,请了姐姐、姐夫和几位国内的朋友,他们听说有这个机会,都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夜飞过来。

当天晚上,胡主席出席了由“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为他专设的晚宴。这是美国和中国之间最重要的民间友好机构,成员都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经济界、政界人士。我作为美中杰出青年论坛的一员,有幸在晚宴中占据小小一席。那真是奇妙而难得的体验:祖国远在天边,主席却近在咫尺。

第二天,胡主席将赴耶鲁大学进行演讲。因此晚宴结束后,我带着一位朋友June又驱车赶往纽黑文,开了整整一夜。这位朋友是耶鲁大学给胡主席配的随行翻译。早在我就读外交学院的时候,她就在麻省理工学院给到访的朱镕基总理做过翻译了。她怕我开车打瞌睡,一路上不停地给我讲笑话,所以自己也没有休息好。不过我们都十分亢奋。

早上,我们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主席的车队。胡主席乘坐的是第一夫人的座驾,车牌号码800002。美国另一辆最好的防弹车属于总统,车牌号是800001。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美国人也喜欢8这个数字。

美国男孩中国梦

邵逸青那天凌晨6点就起床了。他穿了一件黑色西装,打红色领带。这并非他平时习惯的装束,但他认为这样才够庄重。他从宿舍走到校长办公室去等待胡主席,因为很多道路限行,平时两分钟的路程,他走了45分钟。在那里又等了两个小时,他终于见到了胡主席。胡主席向他和其他几名学生代表介绍中国赠送的这些书籍,有“百科全书”、“词典”和“四书五经”。邵逸青给胡主席讲了他的梦,还鼓起勇气说:“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我是个超级中国迷。”胡主席也很高兴,又和他握了一次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细节,后来久久地留在他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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