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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空间

他叫弗朗克，来自美国，在大学里教中国学生英语。因为同是年轻人，他与中国学生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学生们不仅把他当成老师，更视他为朋友。弗朗克的美式英语教学语音纯正，书写端庄流畅，授课时肢体语言也颇为丰富，时而拍掌握拳、时而做急速行走状，有一次弗朗克甚至站到了讲桌上侃侃而谈，引来学生们掌声阵阵。

像学生们喜欢他一样，弗朗克也深深地喜欢中国。他迷恋中国的东方神韵，登长城、游故宫、买丝绸、收集古钱币……他如痴如醉地研究着关于中国的种种。

在骑自行车到郊外春游野餐时，弗朗克欣喜地向学生们道出了他的新发现：“在中国的地名中，叫‘州’的真多呀！”他屈指如数家珍——广州、扬州、惠州、徽州、钦州、泰州、湖州、泸州、锦州、金州、万州、随州、池州、柳州、沧州、德州、常州、苏州、杭州、温州、徐州、达州、郴州。学生们又帮他补充列出了若干个，他兴趣盎然地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上。

随后，弗朗克又道出了他的第二个新发现：“中国的地名有些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像双胞胎兄弟一样。”哦？是吗？学生们满怀好奇地期待详解。

“有南京，也有北京，南京、北京就是一对双胞胎嘛！”弗朗克说着展开一张北京地图，“这里的双胞胎特别多！”是呀，在北京，有天安门、也有地安门，有东单、也有西单，有天坛、也有地坛，有东直门、也有西直门，有北苑、也有南苑，有西四、也有东四……班长风趣地说，有西方的你，也有东方的我，我们也是一对双胞胎呢！

弗朗克笑意飞扬，道出了他的第三个新发现，那是关于猴年之猴的。弗朗克说，２００４年是中国的猴年，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搞清楚这个猴年的猴到底是哪只猴？这只猴是大猴还是小猴？是公猴还是母猴？是峨眉山的猴还是花果山水帘洞的猴？

弗朗克叩问猴年之猴，在学生们看来，不亚于天问！这一问真的难倒了学生们！坦白地说，班里的学生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如此细致地解剖猴年、马年等十二属相，即便是“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恐怕也找不到这类天问的答案吧！学生们惊而哑然。

细细想来，东方思维惯于全面综合、抽象模糊，西方思维则注重局部细分、清晰具体。中国人常见的口头语之一是“这事过几天再说吧”，而西方“老外”就一定会跟踪追问“过几天具体是指几天呢？３天还是５天？”所以，面对弗朗克的猴年探问，学生们在深感惊异的同时也表示深深地理解。

弗朗克揣摩地说，我连续想了三天三夜，觉得猴年之猴应该是花果山水帘洞的孙猴子孙悟空。金猴奋起千斤棒，孙猴子不仅中国功夫一流，而且还会７２变——没房子，金猴能变出来；没车子，金猴也能变出来；没女朋友，金猴更能变出来——只要金猴一变，就什么都有了，多神奇呀！学生们不约而同地举手一致赞成弗朗克的精妙分析。

感谢“老外”弗朗克给我们这些“老内”提供了另外一个观赏中国的新角度，我们爱中国！

(本版插图 涛涛)